第2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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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8 章
蕓昭險些跌倒在地，等回過神來站穩時，楚燁的目光已移別處。
“殿下？
她不明白男人話中之意。
身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與溫度，忽然就被推開，難免有些不悅，卻不敢發作，只能用一雙剪水秋瞳含情脈脈的看著他。
“尚未給你名分，真的無所謂？”
楚燁的臉上依然掛著那浪蕩的笑，甚至有些邪惡。
蕓昭這才明白過來他所說是指什麽，頓時懊惱自己的所作所為太主動。
琙王不缺女人，為何獨獨瞧上了相貌平平的她？
為的不就是那份與世無爭的平淡性子和純真麽。
如今這一主動不但叫他看輕了自己，怕是在楚燁心中，她已和那些以色侍人、賣笑為生的紅塵女無二。
思及此，蕓昭慌了神，藏在袖中的手攥了又攥，好半天，才支支吾吾的說：“殿下風姿絕代，蕓昭傾慕已久。方才……方才一時失態，冒犯了殿下，是蕓昭失禮了。”
她緩緩低下頭，將面色掩下，聲音微顫，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：“蕓昭雖不是名門貴女，也是正經人家出身。殿下的問題……我在乎，所以可不可以，”
當她重新擡起頭時，發現楚燁的目光不知何時已收回，正靜靜望著她，笑意深深。
心頭一亂，忙解釋道：“蕓昭喜歡殿下，若是殿下也在意蕓昭，有些事，可不可以等到有了名分後再……再……”
羞於言辭，最後幾個字實在說不出口。
楚燁自然明白她想表達什麽，點點頭：“本王不強迫你。雖為妾，該有的都會給，回頭元清選好了日子，他會來找你。”
對於蕓昭的拒絕，楚燁是滿意的。雖然他並不介意女人的過去，可若是蕓昭真的和青樓楚館裏的一樣，動輒引誘，毫無底線，又何必找她。
看中的，就是她和自己平日所見的女子不同，能幹溫柔，事少隨和，將來也不會為了爭風吃醋把他的王府搞得烏煙瘴氣。
最重要的是，她會對南枝好。
想到那個不省心的小丫頭，楚燁就皺起了眉頭。蕓昭的話猶在耳邊，將他所有的好興致都擾的全無，清冽的佳釀和美味的菜著到嘴都變的索然無味。
他從沒想過南枝會變得這麽不聽話，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喜歡依偎在他懷中，聽他講故事對他惟命是從的小姑娘。
她開始有自己的想法，甚至會為了那些想法跟他叫板，對他擺臉。
小小年紀，竟然萌生出自己選夫婿的念頭，這泱泱人世間的男子，她才見過幾個？
楚燁越想越煩躁，似有巨石壓在心頭，又憋又堵，到最後索性飯也不吃了，酒也不喝了，甩了甩紫袍直接走出了屋內，也不知在和誰在置氣。
琙王將要納妾一事很快傳開，雖然不如正妻風光，但是也要大肆操辦一番，不願意委屈了蕓昭。得知此事後的葉瑜，破天荒的沒有嘲諷南枝，反倒是自己懨懨的坐在那，一連幾日都沈默寡言。
這天，李衡音趁著課餘休息時，擔憂的問南枝：“你這反應，實在不同尋常，葉瑜都蔫了好幾天了，你怎麽跟沒事人一樣？”
南枝的腦中還在想祭酒講的東西，被她拽了兩下，才轉過頭來，茫然的眨眨眼：“什麽？”
“還什麽！”被忽視，李衡音當即屈指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，恨鐵不成鋼的說，“自然是王爺納妾一事。大家都知道了，你還沒心沒肺的，你還沒對他說嗎？”
南枝搖搖頭：“人都住進王府了，還有什麽機會說。”
李衡音皺眉：“這麽快……那她有沒有仗著王爺的寵愛為難你？”
既然是妾，出生是不會好到哪去，但凡有點身份地位的，誰舍得讓自己的女兒去給人家做個妾。李衡音到不擔心對方的來頭，王爺風流，想必是登徒子的心亂跳、或者喝多了博愛濫情，帶了個順眼的回來。
她擔心南枝會被欺負。
權臣的女兒，自幼見慣了內宅裏的勾心鬥角，也曉得那些女人能為了分一點恩寵能做出什麽事。南枝非王爺親女，年少貌美，被王爺票捧在手心，換做哪個女子都無法接受夫君身邊有這樣一個禍害。
楚燁從不缺女人，這些年更是沒有娶妻納妾的動靜，而能在一眾女子中脫穎而出，被他帶回王府，此人如若不是有過人之處，就是有非凡的心機。
一想到這，捏在南枝肩頭的手就開始漸漸收緊，她憂心忡忡道：“雖未見其人，但是此女未必是善類。王爺本就風流，如今身邊多了個人，日日陪伴著，他還能分多少心思在你身上？你當心些。”
“目前暫未見她有過大的敵意，”南枝想起那日蕓昭在廊下的話，急促的語氣、慌亂的聲音，不由抿唇笑了笑，“雖未見敵意，但也不懷好意。”
“怎麽？”李衡音目色一凝，“她在王爺面前說你是非？”
“她和殿下說了什麽不會叫我知道的，不過我與她井水不犯河水，除非殿下要求，否則我連日常用膳都會避開她。”
南枝說著忽然彎唇笑了一下，那笑容既苦又澀：“殿下日日陪著她，和她商量過門的事宜，連挑好的日子都要去問一問她的意思。她說不好，和生辰相沖，殿下就下令重選，最後選來選去，選了殿下生辰那天。”
那天，南枝原本是要將心意告訴他的。
蕓昭說，想和楚燁同喜。
但那是楚燁母親的祭日，他實在喜不出來，便拒絕了。
於是蕓昭又把日子往前提了提。
自從蕓昭來後,他的房間總是充滿了歡聲笑語，格格不入的南枝時常站在不遠處聽著。她看不見，但也能猜出裏面的兩個人該是怎樣的歡愉。
這些，原本只屬於她一個人。
現在一切都變了，老殿下也有心愛的姑娘了，以後還會兒女承歡，而她，始終是一個人。
五歲那年被遺棄，似乎就已經註定了要獨自走完孤苦的一生。
她輕輕嘆了口氣，心裏苦的好像浸泡了多年的黃連水一般，連聲音都變得澀然。
“要是有一天，我無處可去了，你要收留我嗎？”
“當然！”李衡音不假思索的答應完，又不悅道：“胡說什麽呢！無處可去？就算她流落街頭，也不能讓你無處可去。王爺還不至於糊塗到舍去相伴十多年的你，去要一個相識不過幾日的她。”
李衡音為好友不平，聲音高了些，話剛說完，就被人接過。
“李姐姐言之有理，我說你一個看起來有模有樣，又近水樓臺的家夥，怎的能講出這種喪氣話，真是沒用！”
葉瑜聽了一會兒，實在聽不下去了
她本來就藏不住情緒，也埋不住話。
起先耐著性子聽了兩句，後來實在受不了。活了這麽久，就沒見過這麽蠢的，不但笨，還一點用處都沒有！
明明有美貌，有身份，有王爺的恩寵，卻叫人壓下一頭，甚至為了來日的去處而憂心。
這有什麽好憂心心的，簡直荒謬！
雖然不喜歡南枝，嫉妒她漂亮，嫉妒她可以日日和王爺在一起，但是畢竟和王爺沒什麽。如今出現的那個女人，卻是和王爺是真真切切要有什麽了，聽兩人話裏的意思，王爺倒是慣著那女人，也不知是用了什麽狐媚手段！
葉瑜越想越氣，索性也不裝了，順便暫時放下了對南枝的成見。
不過李衡音卻不買賬，斜眼睨來，似笑非笑的譏道：“你倒先急眼了？”
心事被戳破，葉瑜面上一燥，口中卻死不承認：“我急什麽眼，不過是見不慣那些小人得志的嘴臉！”
她也傾慕王爺多年，自從南枝第一次來學宮時，瞥見那個紫衣修長的身影，就再也移不開目光。明明討厭南枝，卻又十分期待她來學宮，因為只要南枝來，才有機會見到那個男人，那個夢裏百轉千回的影子。
上回宮宴一舞，感裝的她以為能得到王爺青睞，誰知對方竟然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，偶爾不經意的瞥來，卻目光四散，漂亮的鳳眸中映著輝煌的燈火、映著朱紅流彩的楹柱、映著栩栩如生的金翅香爐、映著一張張陌生的笑臉，卻唯獨沒有她的影子。
他根本沒在看她，反而時不時低下頭和南枝說話，每次都笑意溫柔，眸光發亮，還貼心的給她夾菜擦嘴，甚至當著眾人的面，直接耳鬢廝磨，毫無顧忌。
她跳著舞，看著這一幕是又嫉又恨，卻又無可奈何。
這事過去還沒多久，就憑空冒出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入住琙王府，生生將她比了下去。
心頭的不甘不服使她迫切的想知道，究竟是何方天仙能讓多年子然一身的王爺動了心。
也就是在這一刻，葉瑜忽然發現，以前處處針對南枝，似乎沒什麽意義。
如今真正的敵人出現了，自己甚至連個盟友都沒有，。
李衡音帶刺的話，她難得沒有回嘴：“李姐姐先別說我，南枝不是你的朋友嗎？別人都登堂入室欺負你朋友了，好像現在的敵人，不應該是我吧？”
李衡音笑了笑：“什麽敵友的，在王府，誰還敢動南至不成？倒是你，王爺納妾的消息一傳開，就按捺不住了？”
“區區一個妾，不過是無媒茍合低賤女子，怎配用娶字來擡舉！”
“妾也好，賤也罷，是什麽不重要，王爺喜歡就行了。”
葉瑜曾經對南枝的言語羞辱猶在心頭，即便曉得她今日是有心求和，李衡音也不慣著她，三言兩語就堵得她滿臉通紅。
南枝不想與她口舌之爭，拉了拉李衡音，後者了然的將袖子從她手中抽離：“等下祭酒要來了，你還是回到自己的位上去比較好。”
葉瑜聞言重重一哼，跺了跺腳，轉身要走時，步子又生生的止住，回頭看來，語氣放低了些：
“餵！那個……那個女的究竟是什麽來頭啊？”
聽到媳婦要自己選夫婿，開始不爽了。
醋了，狗男人這就醋了，自己還不知道。
男主不行（ju），只能看看親親，毫無作為，這是他應得的懲罰(＜_＜)
其實原來有想過讓李衡音和她一起浪跡天涯的結局。
葉瑜：我要去抽蕓昭大嘴巴子（開玩笑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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蕓昭險些跌倒在地，等回過神來站穩時，楚燁的目光已移別處。
“殿下？
她不明白男人話中之意。
身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與溫度，忽然就被推開，難免有些不悅，卻不敢發作，只能用一雙剪水秋瞳含情脈脈的看著他。
“尚未給你名分，真的無所謂？”
楚燁的臉上依然掛著那浪蕩的笑，甚至有些邪惡。
蕓昭這才明白過來他所說是指什麽，頓時懊惱自己的所作所為太主動。
琙王不缺女人，為何獨獨瞧上了相貌平平的她？
為的不就是那份與世無爭的平淡性子和純真麽。
如今這一主動不但叫他看輕了自己，怕是在楚燁心中，她已和那些以色侍人、賣笑為生的紅塵女無二。
思及此，蕓昭慌了神，藏在袖中的手攥了又攥，好半天，才支支吾吾的說：“殿下風姿絕代，蕓昭傾慕已久。方才……方才一時失態，冒犯了殿下，是蕓昭失禮了。”
她緩緩低下頭，將面色掩下，聲音微顫，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：“蕓昭雖不是名門貴女，也是正經人家出身。殿下的問題……我在乎，所以可不可以，”
當她重新擡起頭時，發現楚燁的目光不知何時已收回，正靜靜望著她，笑意深深。
心頭一亂，忙解釋道：“蕓昭喜歡殿下，若是殿下也在意蕓昭，有些事，可不可以等到有了名分後再……再……”
羞於言辭，最後幾個字實在說不出口。
楚燁自然明白她想表達什麽，點點頭：“本王不強迫你。雖為妾，該有的都會給，回頭元清選好了日子，他會來找你。”
對於蕓昭的拒絕，楚燁是滿意的。雖然他並不介意女人的過去，可若是蕓昭真的和青樓楚館裏的一樣，動輒引誘，毫無底線，又何必找她。
看中的，就是她和自己平日所見的女子不同，能幹溫柔，事少隨和，將來也不會為了爭風吃醋把他的王府搞得烏煙瘴氣。
最重要的是，她會對南枝好。
想到那個不省心的小丫頭，楚燁就皺起了眉頭。蕓昭的話猶在耳邊，將他所有的好興致都擾的全無，清冽的佳釀和美味的菜著到嘴都變的索然無味。
他從沒想過南枝會變得這麽不聽話，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喜歡依偎在他懷中，聽他講故事對他惟命是從的小姑娘。
她開始有自己的想法，甚至會為了那些想法跟他叫板，對他擺臉。
小小年紀，竟然萌生出自己選夫婿的念頭，這泱泱人世間的男子，她才見過幾個？
楚燁越想越煩躁，似有巨石壓在心頭，又憋又堵，到最後索性飯也不吃了，酒也不喝了，甩了甩紫袍直接走出了屋內，也不知在和誰在置氣。
琙王將要納妾一事很快傳開，雖然不如正妻風光，但是也要大肆操辦一番，不願意委屈了蕓昭。得知此事後的葉瑜，破天荒的沒有嘲諷南枝，反倒是自己懨懨的坐在那，一連幾日都沈默寡言。
這天，李衡音趁著課餘休息時，擔憂的問南枝：“你這反應，實在不同尋常，葉瑜都蔫了好幾天了，你怎麽跟沒事人一樣？”
南枝的腦中還在想祭酒講的東西，被她拽了兩下，才轉過頭來，茫然的眨眨眼：“什麽？”
“還什麽！”被忽視，李衡音當即屈指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，恨鐵不成鋼的說，“自然是王爺納妾一事。大家都知道了，你還沒心沒肺的，你還沒對他說嗎？”
南枝搖搖頭：“人都住進王府了，還有什麽機會說。”
李衡音皺眉：“這麽快……那她有沒有仗著王爺的寵愛為難你？”
既然是妾，出生是不會好到哪去，但凡有點身份地位的，誰舍得讓自己的女兒去給人家做個妾。李衡音到不擔心對方的來頭，王爺風流，想必是登徒子的心亂跳、或者喝多了博愛濫情，帶了個順眼的回來。
她擔心南枝會被欺負。
權臣的女兒，自幼見慣了內宅裏的勾心鬥角，也曉得那些女人能為了分一點恩寵能做出什麽事。南枝非王爺親女，年少貌美，被王爺票捧在手心，換做哪個女子都無法接受夫君身邊有這樣一個禍害。
楚燁從不缺女人，這些年更是沒有娶妻納妾的動靜，而能在一眾女子中脫穎而出，被他帶回王府，此人如若不是有過人之處，就是有非凡的心機。
一想到這，捏在南枝肩頭的手就開始漸漸收緊，她憂心忡忡道：“雖未見其人，但是此女未必是善類。王爺本就風流，如今身邊多了個人，日日陪伴著，他還能分多少心思在你身上？你當心些。”
“目前暫未見她有過大的敵意，”南枝想起那日蕓昭在廊下的話，急促的語氣、慌亂的聲音，不由抿唇笑了笑，“雖未見敵意，但也不懷好意。”
“怎麽？”李衡音目色一凝，“她在王爺面前說你是非？”
“她和殿下說了什麽不會叫我知道的，不過我與她井水不犯河水，除非殿下要求，否則我連日常用膳都會避開她。”
南枝說著忽然彎唇笑了一下，那笑容既苦又澀：“殿下日日陪著她，和她商量過門的事宜，連挑好的日子都要去問一問她的意思。她說不好，和生辰相沖，殿下就下令重選，最後選來選去，選了殿下生辰那天。”
那天，南枝原本是要將心意告訴他的。
蕓昭說，想和楚燁同喜。
但那是楚燁母親的祭日，他實在喜不出來，便拒絕了。
於是蕓昭又把日子往前提了提。
自從蕓昭來後,他的房間總是充滿了歡聲笑語，格格不入的南枝時常站在不遠處聽著。她看不見，但也能猜出裏面的兩個人該是怎樣的歡愉。
這些，原本只屬於她一個人。
現在一切都變了，老殿下也有心愛的姑娘了，以後還會兒女承歡，而她，始終是一個人。
五歲那年被遺棄，似乎就已經註定了要獨自走完孤苦的一生。
她輕輕嘆了口氣，心裏苦的好像浸泡了多年的黃連水一般，連聲音都變得澀然。
“要是有一天，我無處可去了，你要收留我嗎？”
“當然！”李衡音不假思索的答應完，又不悅道：“胡說什麽呢！無處可去？就算她流落街頭，也不能讓你無處可去。王爺還不至於糊塗到舍去相伴十多年的你，去要一個相識不過幾日的她。”
李衡音為好友不平，聲音高了些，話剛說完，就被人接過。
“李姐姐言之有理，我說你一個看起來有模有樣，又近水樓臺的家夥，怎的能講出這種喪氣話，真是沒用！”
葉瑜聽了一會兒，實在聽不下去了
她本來就藏不住情緒，也埋不住話。
起先耐著性子聽了兩句，後來實在受不了。活了這麽久，就沒見過這麽蠢的，不但笨，還一點用處都沒有！
明明有美貌，有身份，有王爺的恩寵，卻叫人壓下一頭，甚至為了來日的去處而憂心。
這有什麽好憂心心的，簡直荒謬！
雖然不喜歡南枝，嫉妒她漂亮，嫉妒她可以日日和王爺在一起，但是畢竟和王爺沒什麽。如今出現的那個女人，卻是和王爺是真真切切要有什麽了，聽兩人話裏的意思，王爺倒是慣著那女人，也不知是用了什麽狐媚手段！
葉瑜越想越氣，索性也不裝了，順便暫時放下了對南枝的成見。
不過李衡音卻不買賬，斜眼睨來，似笑非笑的譏道：“你倒先急眼了？”
心事被戳破，葉瑜面上一燥，口中卻死不承認：“我急什麽眼，不過是見不慣那些小人得志的嘴臉！”
她也傾慕王爺多年，自從南枝第一次來學宮時，瞥見那個紫衣修長的身影，就再也移不開目光。明明討厭南枝，卻又十分期待她來學宮，因為只要南枝來，才有機會見到那個男人，那個夢裏百轉千回的影子。
上回宮宴一舞，感裝的她以為能得到王爺青睞，誰知對方竟然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，偶爾不經意的瞥來，卻目光四散，漂亮的鳳眸中映著輝煌的燈火、映著朱紅流彩的楹柱、映著栩栩如生的金翅香爐、映著一張張陌生的笑臉，卻唯獨沒有她的影子。
他根本沒在看她，反而時不時低下頭和南枝說話，每次都笑意溫柔，眸光發亮，還貼心的給她夾菜擦嘴，甚至當著眾人的面，直接耳鬢廝磨，毫無顧忌。
她跳著舞，看著這一幕是又嫉又恨，卻又無可奈何。
這事過去還沒多久，就憑空冒出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入住琙王府，生生將她比了下去。
心頭的不甘不服使她迫切的想知道，究竟是何方天仙能讓多年子然一身的王爺動了心。
也就是在這一刻，葉瑜忽然發現，以前處處針對南枝，似乎沒什麽意義。
如今真正的敵人出現了，自己甚至連個盟友都沒有，。
李衡音帶刺的話，她難得沒有回嘴：“李姐姐先別說我，南枝不是你的朋友嗎？別人都登堂入室欺負你朋友了，好像現在的敵人，不應該是我吧？”
李衡音笑了笑：“什麽敵友的，在王府，誰還敢動南至不成？倒是你，王爺納妾的消息一傳開，就按捺不住了？”
“區區一個妾，不過是無媒茍合低賤女子，怎配用娶字來擡舉！”
“妾也好，賤也罷，是什麽不重要，王爺喜歡就行了。”
葉瑜曾經對南枝的言語羞辱猶在心頭，即便曉得她今日是有心求和，李衡音也不慣著她，三言兩語就堵得她滿臉通紅。
南枝不想與她口舌之爭，拉了拉李衡音，後者了然的將袖子從她手中抽離：“等下祭酒要來了，你還是回到自己的位上去比較好。”
葉瑜聞言重重一哼，跺了跺腳，轉身要走時，步子又生生的止住，回頭看來，語氣放低了些：
“餵！那個……那個女的究竟是什麽來頭啊？”
聽到媳婦要自己選夫婿，開始不爽了。
醋了，狗男人這就醋了，自己還不知道。
男主不行（ju），只能看看親親，毫無作為，這是他應得的懲罰(＜_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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